？9月1日是公布今年四六级考试成绩的日子。在之前的一个时期，一个名为《一位清华老教授的呼吁：英语成考试东西应把四六级考试停掉》的帖子在各种论坛上非常受欢迎。清华大学外语系教授孙福初，现年72岁，从事外语教育30余年，累计教过一万多名学生。有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教授，他为什么要呼吁停止四六级考试？停止四六级后，学生如何学习英语？作为一种应试教育，四六级考试被呼唤了这么多年，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那么改变应试教育的最大障碍是什么呢？8月30日，孙福初教授接受《郑州晚报》记者专访。

学习英语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郑州晚报：能告诉读者你和英语教育的根源吗？

孙福初：我没有在清华大学英语系学习，我是学木匠的。然而，因为我的作业，我被调到了外语系。后来，我担任了英语系的副主任。因为每个班的班级规模比较大，在过去的30年里，曾经任教的学生人数现在已经超过了1万人。此时此刻，我已经编了很多英语词典，对英语还有很多“缘分”。

郑州晚报：英语系没毕业的学生当了30年英语老师。你是怎么学英语的？

孙福初：语言学习的规则都一样。我是上世纪40年代进入中学的，当时中学英语老师的教育方式和今天有很大的不同。在中学，学生读英语原著，老师也要求我们每天大声朗读课文，背一些好文章。在课堂上，学生还被要求用英语回答问题。课后，学生还需要写日记，用英语写作文。在数学和科学课上，我们还需要用英语做练习和写实验陈述。

郑州晚报：学生这样学英语有什么效果？

孙福初：那时候的学生很快乐，也很喜欢学英语，责任也不重。学习英语并不是一项困难的任务。那时，我们没有复读机、电子词典、随身听等现代东西。甚至没有晶体管收音机，我们也没有看几部美国电影。然而，当时学生的英语能力比今天的学生好得多。一般学生可以看英文报纸，读英文原著，用英文交谈，用英文写信，写日记。与现在的大学考试不同，英语考试只需要回答几个问题，然后写一篇作文。到了大学后，学校没有英语课，只为一些英语不好的学生组织一些培训班。然而，许多大学教科书都是英文原版。

标准化考试的弊端最初是在20年前显露出来的。

郑州晚报：你是什么时候重视标准化考试的？

孙福初：是真的。在20世纪80年代初，这个问题并不存在。有一段时间，高考刚刚恢复，同学们都尽力了。当时他们没有完成标准化考试。所以从我的感受来看，那些学生的英语水平还是比较不错的。但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有了一个初步的变化。

郑州晚报：那段时间为什么变了？

孙福初：这跟引入标准化考试有关。教育部考试中心成立后，才采用行政手段在全国推广这种考试。1987年，国家初步实施了四级和六级考试。关于标准化考试，当时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的胡明教授提出批评，认为标准化、机械化、公式化、概念化的语文考试指导下的课堂指令和作业，只能扼杀学生对言语的理解和天赋，严重浪费学生的创造力。学生找不到自己的演讲计划，忘记甚至失去自己的思维能力和表达能力，逐渐成为一个假的驴友策略，一套包括作文意图在内的驴友考试假话。

郑州晚报：你觉得做了哪些改变

孙福初：首先，在课堂上，有些学生不再专心听科技英语、英美文学欣赏、商务英语等课程。相反，他们做各种模仿题来考试。在教室和图书馆里，各种试卷和考试用书等书籍逐渐在学生中占据主流。此外，在学校的书店里，原件占据控制地位的英美文学选读、英文原版书等书籍逐渐被各种英语考试辅导用书挤出书架。其他专业的老师也来找我们“抱怨”，问我们为什么学生总是在课堂上做英语练习。

郑州晚报：当你开始接触标准化考试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孙福初：我以前没见过这种考试方法。刚开始很新鲜，但不久后，我发现我不再排队了。我觉得标准化考试对控制言语的使用没有帮助。

四六级是一个“假量表”。

郑州晚报：你早年在某些场合说四六级是“假秤”。你为什么这么说？

孙福初：因为标准化考试的成绩和实用英语水平并不是成正比的，所以标准化考试不仅能提升学生的英语运用能力，还能束缚学生的思维能力、表达能力和创造能力。标准化考试和语音学习完全变成了两条路上跑的车。

考试是一种测量方法，无论是尺还是秤，测量的准确性是第一位的，否则就会失去可信度。假设把四六级的“尺和秤”拿到国家标准化委员会和国家质检总局检验，我认为只能宣布为不合格的“假秤”。

郑州晚报：你的依据是什么？

孙福初：我举两个真实的例子。首先举个例子，一个通信官的孩子在美国待了很多年，回国后，大二就转学了。然而，这位在美国花了很长时间学习和研究的大学生没有通过标准化的英语试卷。另一个例子来自北京的一份杂志，说2005年有7名外教参加了高考英语考试。成绩出来后，满分150分的每张试卷只需要71分。另一方面，一些在标准化考试中得分高的学生英语水平很差。

郑州晚报：这方面有没有类比？

孙福初：英语成绩好，英语运用能力差已经成为普遍现象。在我教过的学生中，有一些学生在150分的标准化试卷中能拿到130分，有的甚至能拿到140分，但他们并不具备相应的英语能力。有一年，我在一群高考英语高分的学生中做了一次考察，选出了美国大学新生物理教材《测量》章的10个句子让学生翻译。成绩统一，全班不及格，没有一个翻译完全准确。然而，在这篇文章中，科学理论并不明显，也没有偏僻的字眼。假设翻译成中文，内容只适合国内物理教材的难度。

数学硕士林家翘从国外回到清华后，发现他和博士后、研讨班的学生在言语交流上存在很大障碍。当学生和他交流时，他们应该先用中文写下来，然后翻译成英语。为了和学生交流，他必须先用英语写，然后翻译成中文。

英语“挤占”汉语在于应试教育。

郑州晚报：现在有人质疑中国学生不仅英语学不好，还抓住了学习汉语的机会，导致汉语水平降低？

孙福初：我不太同意这个想法。现在，中国所有的学生都学习英语。从小学到大学的10多年里，学生们把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英语上。然而，不能简单地说英语占据了汉语的空间。英语和汉语不是敌对的，而是共同的。主要和我们的应试教育和标准化考试有关，因为我们在英语上投入了太多的精力，花了最多的时间，却没有去想。

孙福初：是的，在这种标准化考试的指导下，英语成为了考试的东西。学习英语的目的是为了通过考试或获得高分，而不是为了吸收和学习新技能、新思维和外国文明。按照我的看法，目前占据汉语空间的不是英语，而是英语教育和汉语教育都成了应试教育和标准化考试的牺牲品。

阻止四六级考试的最大障碍是考试的产业化。

郑州晚报：最近在很多网络论坛上，你都看到呼吁停止四级、六级考试的帖子，很受欢迎。你是什么时候揭发并提出这个说法的？

孙福初：20世纪90年代，包括我自己在内的一批北京高校的英语教师提出了初步诉求。那些年，我几乎每年都会对学生进行问卷调查。在探究中，有学生明确表示，四六级培养学生的考试能力，学习英语的目的只是为了获得文凭。我把几千个学生的意见捆绑起来，交给清华大学教务处。学术事务办公室通过简报向教务长和大学反映了这些问题。是的，各个系的老师对四六级都有很大的意见。最终，清华大学校务委员会总结各方意见，经过稳步讨论，一致同意清华大学的四六级不再计入学生成绩。从1996年开始，清华大学的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被大学英语一、二级考试所取代。当时一个主管副校长也给我打电话提醒我，以后外语系干部参加校外会议，一定要明确清华大学不同意四六级。和清华大学一样，从1996年初开始，其他7所高校也进行了CET与四六级脱钩的测试。

郑州晚报：尽管你和一些师生反对，但教育部近年来还是做了一些改变，虽然没有取消四六级。你如何看待这些变化？

孙福初：据我所知，这几年四六级确实在某些部分做了一些修正。比如早年偏心题不多，作文也初步与实践比较，但本质上保持不变。

郑州晚报：假设按照你的想象，大概的英语教育方式是什么？

孙福初：不仅仅是英语，所有的门类都走出了应试教育的怪圈。我认为应该制定基础教育的质量评价标准，然后将评价结果与分配给各个学校的招生名额挂钩。这样，接力棒就从应试教育变成了必不可少的教育，让全国上下都能盯紧这面旗帜，从而解开高考这个难解的结。

郑州晚报：你认为解开这个结最大的障碍是什么？

孙福初：权力加利益是应试教育弊端的根源。应试教育和标准化考试在国内形成了从上到下由考试、辅导书、培训班组成的产业链，效益可观。2005年9月，审计署指出，2003年至2004年，教育部部分直属单位向各地考官收取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费1.54亿元。假设要废除标准化考试和应试教育，就要打破考试的产业链，但这些既得利益者有一定的选择权和计划权，所以他们主动扔掉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任务。(张)